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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版本、校勘之关系
2023-11-05 12:20  

文/韦凤佼 


  广义的中国古典文献学,是指综合地运用目录、版本、校勘、注释、考证、辨伪、辑佚、编纂、检索等方面的理论和方法,对古代文献进行整理、分析、研究,以达到“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目的。狭义的古典文献学主要包括目录、版本、校勘三大部分。

 

  目录是对古籍文献进行分类、编排和索引的方式,是古典文献研究中重要的工具之一。在目录中,古典文献按照特定的方式进行编排,各部分之间有明确的分隔。这有利于学者对古典文献进行归类、整理和搜索。目录学以研究书目的编制形成一门学问,西汉刘向父子受诏校阅整理皇家的先秦古籍为开端。后世也出现了诸多目录学著作,如明代的《永乐大典目录》,清代的《四库全书总目》等等。版本是指不同时间、地区,或者影印等条件下,对同一古籍文献所产生的不同情况和差异。版本学便以此为研究对象。宋代尤袤《遂初堂书目》有记录图书版本的内容被认为是版本学的研究步入正轨的开端校勘是对古籍文献的文字、篇章等内容进行审查、核对与整理。在过程中,学者会运用对校、他校、理校、本校等方法,力求还原古籍文献本来面目。


  程干帆先生在《校雠广义•叙录》中指出:“由版本而校勘,由校勘而目录,由目录而典藏。”西汉末年,刘向、刘歆父子受诏校书之时,首先是广罗异本,其次是勘对文字,最后才将群书编定目录。这三方面的工作,总名为“校雠”,也是文献学。在这过程中三者互相联系,不可分割。在学术发展过程中,目录、版本、校勘三门学问的义界逐渐明晰,独立趋势明显,但又在古籍文学的整理研究中相互碰撞。


  以我拙见,目录、版本、校勘三者相辅相成,没有绝对的主次之分,若以其中一者为主要研究对象时,其他两者兼而辅之;在对古籍文献进行整理研究时,则需要对三者进行综合运用,缺一不可。


  以版本研究为主导为例,这个过程也离不开目录学和校勘学知识。例如对《史通》进行版本研究时,首先需要通过目录学的知识对《史通》的版本进行搜集。如通过查阅《中古籍善本书目》可知其中著录《史通》38种:“明嘉靖十四年陆深刻本北京图书馆杭州大学图书馆;明嘉靖十四年陆深刻本清黄丕烈跋,孙毓修校并录清何焯、顾广圻校跋南京图书馆……”查阅《中国古籍总目》著录《史通》24种:“明嘉靖十四年陆深刻本国图北大(王献唐跋)南京(清黄丕烈跋,孙毓修校并录清何焯、顾广圻校跋);明嘉靖十五年四川刻本国图……”。据此,我们可以较为全面地了解《史通》的存藏情况和版本源流。而在对版本进行优劣判定的时候,又需要用到校勘学的知识。如文献发生错误的类型:讹、脱、衍、倒;校本运用的校勘方法:对校、本校、他校、理校等校勘学知识,据此研究不同版本的优劣所在。


  若对某一部古籍文献进行整理,也需要对三者进行综合运用。以梅军老师的《汉书五行志校疏》为例,该书在前言指出,以目前最早、错误最少的《汉书》与颜师古《汉书注》合刻本——《中华再造善本丛书》影印中国国家图书馆藏北宋刻递修本《汉书》为底本,以南宋庆元元年一一九五建安刘元起家塾刻本、南宋嘉定间蔡琪家塾刻本、元至元二十一年一二八四白鹭洲书院刻本12种为参照本对《汉书·五行志》进行校疏。由此观之,在对《汉书·五行志》进行校疏之前,需要通过古籍目录著作搜查现有的此书的刻本或有关著作,又通过版本研究以确定校疏的底本和参照本,而后才能通过细心比对找出文献错误之处,运用校勘学的多种方法对其进行校勘。这便是古籍整理研究对目录、版本、校勘三者的综合运用,除需要具备深厚的古文学基础外,还需要大量时间和精力的投入。古籍整理实属不易。


  以此观之,古典文献学中目录、版本、校勘关系之密切,古籍的整理研究从来不能偏废其中一样,需要三者的密切配合。即使以其中一项作为主要研究对象之时,另外两者也不可或缺,彼此相互助力,相辅相成。


编辑  黄童

审核  雷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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