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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出门远行》:阴沉的天空
2021-05-15 15:12 黄泽霞 

文/黄泽霞


《十八岁出门远行》描写“我”在十八岁的时候第一次出门远行的经历,短短的四千多字,涉及的主要人物只有“我”、司机和农民们,核心情节是“我”半路搭乘了运送苹果的货车,货车发生故障,停留在马路上,之后遭遇了农民抢劫苹果,“我”出口阻拦被暴打,一旁的司机却幸灾乐祸。小说的结局是遍体鳞伤的我在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货车上过夜。


    《十八岁出门远行》篇幅虽短,情节也简单,但却运用了多种艺术手法,人物形象的对比反差,小说情节融现实性与荒诞性于一体,全篇采用了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描写了许多充满着象征意味的事物。


      一、现实与荒诞交融


      小说将现实性与荒诞性融为一体,正如余华所评价的:《十八岁出门远行》是形式的虚伪与主旨的真实。小说一开篇写的就是“我”出现在马路上,一直往前走,但是却没有交代“我”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目的地是什么地方,好像“我”的出门远行是漫无目的的游历。这一设置虽然给读者就下了悬念,却也让小说更加的不可捉摸,充满了不确定性,弥漫着猜测的色彩。


      主人公“我”的言行举止带着少年的天真烂漫,有着不谙世事,“我”会在找不到方向时渴望旅店的存在,在农民抢苹果时出口阻拦,在被抛下时瑟缩在驾驶位上过夜……这种种行为的细节描写都是小说现实性的体现,真实地再现了一个第一次出门远行的少年在遭遇挫折时应有的心理和行为活动。


     与现实性相对应的便是部分情节所体现出来的荒诞性了。“我”在寻找旅店时询问许多过往的行人,他们却都回答不出前面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旅店在哪里,只道“你走过去看看吧”。同样的,还有“我”在问过路的农民前面是否有旅店时的情节,农民对“我”的问题毫无反应,只是反问“车上装的是什么”,得知是苹果后立即抢劫。暂且不谈抢劫一事,为什么这么多的行人对“我”的疑问不作正面回答,他们都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吗?那他们走在这条马路上是要去哪里呢?另外,司机面对被抢劫一空的场景时,他为什么不觉得伤心,即使开始时谨慎地选择了不以卵击石,那货车被拆,货物被抢也不值得他难过吗。事情发展到后面,司机拿走了“我”的背包,还乘上了农民的拖拉机扬长而去,难道他们是一伙的吗?那为什么农民还要抢劫呢?我不懂得,但细细读来,却觉得有些荒诞。


     二、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


     小说以“我”的视角进行讲述,采用的是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与第三人称的视角相比,第一人称的视角让读者更清楚的知道“我”的心理活动,如“我”在车上和司机聊天时的想法:“这话简直像是我兄弟说的,这话可多亲切。我觉得自己与他更亲近了”。这同时也让读者更加了解“我”的性格个性。


      此外,第三人称视角也称作全知全能视角或者上帝视角,与之相比,第一人称的局限性就显而易见了,因为读者只能看到“我”的叙述视角,所以不知道其他人的心理活动,连具体情节也会存在不完整性,就比如,司机在被抢劫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及他乘上拖拉机后又发什么了什么?而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我”留在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车上过夜了,并以“我”回忆与父亲的对话给读者补充了出门远行的原因。


      三、浓郁的象征意味


     小说情节中出现的部分事物充满着象征色彩,寓意深刻,象征手法的使用能够让读者产生丰富的联想和想象。例如“我”走在马路上,马路像是贴在海浪上,而“我”像一条船。马路高低起伏引起了“我”的联想,同时马路也象征着外面的世界,“我”像沧海中的一条小船,是世界中的一粟。或者说起起伏伏的马路也意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马路不知延伸到何方,事情的发生也难以预估。


     故事中“我”因为阻拦农民抢劫苹果被打,“鲜血像是伤心的眼泪一样流”,汽车被农民拆得遍体鳞伤,“我”也遍体鳞伤,但是“我感到这汽车虽然遍体鳞伤,可它心窝还是健全的,还是暖和的。我知道自己的心窝也是暖和的。”汽车健全的心窝是指没被拆走的驾驶座,而“我”的心窝暖和则是因为“我”为自己所作所为而感到自豪,或者说“我”不认为自己是因为做错了才被打。他的心里存在着普罗米修斯偷来的火种,温暖心灵。

全篇中反复出现的“旅店”也有着其象征意味,“我”一路寻找旅店而不得,最后,“我一直在寻找旅店,没想到旅店你竟在这里”,没想到小小的驾驶座却成了“我”的旅店。驾驶座是“我”实际的遮风挡雨的地方,同时这里的旅店或许也象征着人们在生活重心遭遇困难和挫折时渴望的避风港,无论大小,但求躲避风雨。


编辑 王莉丹

审核 甘友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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