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洪良欣
《红字》发表于1850年，是19世纪美国浪漫主义作家纳撒尼尔·霍桑的代表作。小说的女主人公海丝特·白兰从英格兰来到美国波士顿的一个小镇，与医生罗杰·齐灵渥斯成为了一对没有爱情的夫妻。在丈夫罗杰·齐灵渥斯无故失踪两年后，她与牧师阿瑟·丁梅斯代尔相爱并生下了女儿珠儿。事情暴露后，她被清教法庭判处胸口佩带红色“A”受辱示众。而齐灵渥斯返回小镇后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为了报复，他假意和丁梅斯代尔建立亲密友好关系，实则用残忍的精神逼迫日夜折磨他。丁梅斯代尔良心受到谴责，但又没有勇气承认罪孽，终日惶恐不安，最终他站在刑台上公开了自己的罪行并心力交瘁倒在台上死去。至此，把复仇作为生活唯一目的的齐灵渥斯也郁郁而终，死前他立下遗嘱将财产留给珠儿。珠儿随其母去了欧洲，与一贵族结婚。之后，海丝特独自回到波士顿，继续行善，死后墓碑上刻着一个红色的A字。
《红字》中艺术技巧的运用独具匠心，尤为突出的是象征手法，而红字“A”是贯穿全书的主线，也是最典型的象征。本文将对《红字》中字母“A”的象征意义进行深入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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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奸罪（Adultery）的象征
小说中的“A”最初是作为通奸的标志出现的，这里的“A”是通奸罪(Adultery)的第一个字母。海丝特从第一次登上刑台开始，就在胸前佩戴了象征耻辱和惩罚的“A”。它的意义是很明确的：这个女人是触犯了《加尔文教规第七戒》的有罪的通奸者。人们把敢于追求幸福生活的海丝特看做一个荡妇，让她终身遭受“A”字的羞辱。这意味着在人们的眼中，她已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不可饶恕的罪恶和无尽的痛苦的化身。红字“A”成了罪恶的代名词，象征着罪恶的红字带给海丝特的是深深的烙印和沉重的负担。
二、艺术（Art）和爱情（Amorous）的象征
从小说的字里行间，我们可以品味出作者对海丝特追求真爱行为的同情，甚至认为那是人的纯真本性。所以霍桑笔下洋溢出对海丝特的赞美之词：“这个A字是用细红布做的，四周用金色的丝线精心刺绣而成，手工奇巧。”“这个A字做得真可谓匠心独运，饱含了丰富而华美的想象，配在她穿的那件衣服上真成了一件至善至美、巧夺天工的装饰品”。这个“A”字是海丝特一针一线缝制上去的，她绣的这个“A”字绝妙异常。毫无疑问海丝特拥有一手好绣工，所以这个“A”字代表的也是她的艺术（Art），也正是因为她的绣工绝伦，珠儿穿着她绣的衣服看起来天生丽质。
另一层意义是，“A”字不仅是海丝特情人阿瑟·丁梅斯代尔（Arthur Dimmesdale）名字的首字母，更是她的爱情（Amorous）的象征。年老色衰的齐灵渥斯如何能拥有海丝特如此美丽善良的女人？但凡是一个正常的年轻女性，在没有感情的丈夫失踪两年不知去向，甚至有可能死亡的情况下，都不大可能守身如玉。更何况在这时，海丝特遇见了她真正的爱情，她为了追求幸福不惜站上刑台，忍受众人的讥讽。拘禁期结束后，她本可以选择远走高飞，隐姓埋名，一切重新开始，但她还是自愿留在了那个使她成为耻辱的地方。因为“在那块土地上住着一个人，在那条小路上踩踏着他的足迹。虽然世人并不认可，但她自认与此人已结为一体，终有一天会把他们带到末日审判的法庭前，就让那法庭成为他们举行婚礼的圣坛，立誓共同承担未来永无止期的报应。”爱情，给了她承受巨大痛苦的勇气和力量；爱情，是她能在那里继续生活并期盼美好未来的精神支柱；爱情，使她奋不顾身，让她可以不顾世人的眼光，带着红字和珠儿继续生活。这样一个勇于追求爱情的女人，在清教的压迫下不仅没有怨恨，而且做起了社会公益，大爱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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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能干（Able）、可敬佩的（Admirable）、天使（Angel）的象征
虽然红字“A”在小说中无处不在，但霍桑并没有明确表达它的含义，是罪孽还是赞美。在霍桑的文字中我们可以明确体会到他对海丝特的钦佩，即使旁人的眼光如何鄙夷，在我们的眼里海丝特却是拥有着一切美好的品质。所以在贝灵汉总督的宅邸里“那位奴仆也许看到她毅然决然的神气以及她胸前闪闪发光的标记，却以为她是当地的一位贵妇人”。即使再恶毒的诋毁也破不了海丝特如墙壁般厚重坚韧的内心，更改变不了她所拥有的高贵气质。
所以红字在没有明确的含义下，可以被认为是赞美和荣誉。从瘟疫开始后，世人对海丝特的态度发生了改变，“在城里瘟疫流行的时候，谁也没有像海丝特那样忘我工作。真的，每逢灾难，这个为社会所摒弃的人总会马上挺身而出，尽心尽责……她胸前绣着的字母在那里闪闪发光，它超凡脱俗的光芒带来了温馨和安慰。”人们开始原谅她，开始理解她，开始欣赏她：“在她身上可以得到那么多的帮助——如此巨大的能量，如此丰富的同情之心——以至于很多人不肯按本意来解释那个红色的字母A了。他们说，那字母的意义是‘能干’，海丝特·白兰虽为女子，却多么地坚强！”人们感激她，由原来的偏见渐渐变成了关爱，所以这时的红字“A”代表了能干（Able）。
也正是因为她的救苦救难且从不要求回报，她赢得了众人的尊重。“在他们的心目中，那红字具有与修女胸前挂的十字架同样的作用了。”人们对她极尽赞美，正是体现了红字代表的可敬佩的（Admirable）意义。与此同时，在人们心中“那红字具有与修女胸前挂的十字架同样的作用”，这使海丝特具有了神圣性，她仿佛就是救苦救难的耶稣降下的天使（Angel）。
小说以“A”字开头又以“A”字结尾，在整篇小说里，人物的命运、情节的发展都与“A”字息息相关，也使其象征意义不断发生变化。海丝特最初的梦想是与丁梅斯代尔结婚，这个梦想在最后很好地实现了，他们合用一块墓碑，这是海丝特最后的胜利。这表明他们冲破重重困难、阻挠，最终融合在一起，这种融合是一种激励，更是一种象征。“漆黑的土地，鲜红的A字”，就是霍桑最美好的寓意。
编辑 陈阳
审核 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