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铠云
如果说起生命的意义,可能许多人会将其与金钱、名利和梦想挂钩。可有这样一部电影,它用社会基层小人物一生的探索,来向世人证明,生命的意义其实就是“活着”。因为题材的敏感,《活着》被禁播二十六年之久,但是即使如此,各种奖项仍然纷至沓来,可见它的成就颇高,让观众这么多年都对它恋恋不忘。这样一部电影,它究竟有什么魅力,究竟为何能让每个看完的人都在思索“人,究竟该如何活着”,只有亲自走入这部电影,我们才能获得这个答案,才能理解“活着”背后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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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这两个字,对于电影中的主角福贵来说不算一个动词,而更像是一种状态。对于福贵来说,他的活着是许多种截然不同的状态,导演也巧妙地用“皮影”这一物件,来揭示了福贵一生对于“活着”的探索。从最初肆意人生、舞动皮影卖弄天赋的阔绰公子,到谨慎小心,利用皮影养家糊口的普通百姓,一段时间后,变成家破人亡,失去皮影日渐憔悴的落魄贫民,再到最后重新振作,旧盒育鸡留存希望的年迈老人。
福贵的人生很短,这短短几十年汇入岁月的长河里,是连水花都无法激起的存在;但是福贵的人生却又很长,他人生四个“活着”的状态,正象征了我们每一个普通人的状态:父母庇佑、无忧无虑的少年,四处奔走、夹缝求生的青年,希望破碎、认清现实的中年,看淡人生、仍留希望的晚年。所以许多人在看过《活着》之后,都能与主角富贵产生共鸣,进而忍不住扪心自问,“人,究竟该如何活着?”屈原只期盼为国效力、为民解忧的“活着”,最终却只能投身汨罗江;海子只盼望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活着”,最终却只能悄悄卧轨了结,“活着”这个问题太大了,好像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刻起,千百年的智慧都在为这一个问题而奔波劳碌,如何吃,如何穿,如何住,这一个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题交织,仿佛真的能成为压垮我们的万重大山,让如何“活着”,成为了一个千古难题,但是最可笑的是,生命,其实一直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
心怀感触地再次回看《活着》,我们才能慢慢看清在那皮影破布后,关于“活着”这一问题的深层发问,那就是“对人类生命的探索”。或许对于许多人来说,他们对“活着”有深刻的渴望,所以只要提及“如何活着”,他们可以给出一套完美的公式和答案,告诉我们“活着的方式”,但是今天,我问的恰恰是问题的另一面,那就是“人为什么要活着”。这并不是一个消极的话题,相反的,我们可以把它延伸至“对人类生命的探索”这一恒久的哲学问题上,人们总是说,要办好事、得好报,这才是活着的意义,但是只要一个生命体存在物理运动,他做的事便一定有利有弊,当利弊架构对立时,人类活着便成为了一个最大的矛盾。而这一矛盾,在剧中一个小人物春生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最初被抓到军营时,春生是最不起眼的。懦弱而幼稚的他,在老全和福贵的陪伴下越发成长,直至后来,一心想为百姓平安、为革命争光的他参加了革命。这时,他是把自己的命赌进去了,正是这种为人民献身的精神,他历经坎坷,幸运地活下来了,并摇身一变成为县长。但是当他成为县长,醉驾撞死了福贵的儿子有庆后,他却害得百姓失去了“活着”的机会,(有庆不是被抽血抽去世的吗?)那么此时对春生而言,功过如何相抵,他原本为了保护他人生命而存在的“活着的意义”,此刻就变得荡然无存了。不得不说,这一矛盾的设计,是整部电影最优秀的闪光点,隐藏在平凡故事背后的这一历史性的巨问,是导演留给我们的课题,也是对我们的一个警醒:做人,做事,我们要始终记得,在活着的同时,不要忘记“活着的意义”,要善良,要自洽,要与人为善,要给人方便,要让自己“活着”的这几十年,真正的在这人世间“活着”过一遭,而这,恰恰是《活着》的导演对于“人类生命的探索”最无声的回答。
在我看来,《活着》的意义在于告诉我们,一个人活着,不仅仅要让自己“活着”,更要让其他人“活着”,肉体上活着,精神上也要活着。话题回到最初,“人,究竟该如何活着”,答案其实已经明了,无愧于人,无愧于心,便是最好的答案。
编辑 陈敏思
审核 雷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