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素芬
万里长街,灯火通明如昼,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结伴嬉笑相游者有之,商贩高声叫卖者有之,是谓不夜。
不夜在大唐,当我跌落于瑰丽奇幻的唐诗梦境里,便定是要为大唐不夜城所吸引而沉醉其中的。那雕栏玉砌的阁楼在迷蒙的灯火中如梦似幻,茶楼酒肆中阵阵喝彩声、笑声不绝于耳,不知什么时候一股醇香的酒味缠上鼻头,莫不是谁家偷酿的“露华笑”泄了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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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是醉了,醉倒在这“绣口一吐”的盛唐,醉倒在这不夜城,做一个不被叫醒的梦。
长安城天色将歇,从路边牵了马,便骑着从明德门沿着朱雀长街奔去。晚风迎面而吹,垂落的青丝在空中飞扬,衣袂翻飞不止。马儿跑得飞快,惊了路旁游走的行人,发出阵阵惊呼,我不理会那些无伤大雅的嗔怪,径自冲到了灯火通明的朱雀街。
街打从头起便远远的看不到尾,我翻身下马,从面具摊上挑了个眼下流行的“贵妃”样式,便汇入了人流之中。“好!”透明的水珠自一袒胸露乳的大汉口中喷射而出,他右手立即送了火把去接,水珠瞬间在空中化为一道冲天的火光,激得人群中不断爆发出叫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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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马徒步走在长安街上,来到了一胡人的小摊上。那胡人操着一口艰涩的汉话,兴致勃勃地朝我展示一件红色烫金袖口的胡服,“胡服,飒爽美哉!”不忍拂了他的意,便接过衣服端详一通,这翻领、对襟、窄袖的样式倒真真从头到脚透着“飒爽”二字。我买了下来,换上这轻便的胡服继续我的寻欢之旅。
夜渐渐深了,马儿又飞奔起来,转眼到了盛名远播的东市和西市。背着明德门,面向皇宫,立于朱雀街,右手边为东市,左手边为西市。两市并存,商贾云集,邸店林立,商品琳琅满目,繁荣盛世之景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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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摸着夜市将闭,连忙窜入集市一饱眼福。东市之中,极尽豪奢之物,宫里的皇亲国戚、权臣显贵不时前来采购。那脂粉飘香的胭脂铺子门前停放着的,必然是哪家小姐的车驾;歌舞升平的酒楼里坐着的,哪个不是锦衣玉食的达官贵人?
出东市而入西市,便是另一番光景。黑胡子红布帽子的天竺人,双手合十地扭着脖子;蒙着黑纱的姑娘向我递来一件轻盈飘逸的头纱;还有蓝眼睛的高个子异邦人,递来一块宝石。我买了他手中的宝石,不是因为爱财,而是那宝石同他的眼睛一般,澄澈漂亮。
市已闭,夜未央。我拴好马儿,独自上了一座吃茶的小楼,倚在红漆栏杆边眺望着整个长安。长安街头,还依稀亮着些许灯火,似在留恋方才的纸醉金迷,灯火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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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先醉于唐诗,而后溺于盛世。软红十丈,闾阎扑地,长安街里长安情。我,愿长醉于这不夜之城。
编辑 陈阳
审核 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