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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有雪
2023-05-18 09:54 韦雨晴 

文/韦雨晴


(一)


  昏黄而温暖的台灯下,林悦在日记中写道:我喜欢“雪”,我的“雪”在北京,终于我也来到了北京。”


  合上日记,林悦转头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秦翰说道:“当时我们不是有彼此的QQ吗,为什么还要给我写下你的电话号码?”“因为你当时在学校的时候只能用老人机啊,又不能上网,只有周末你回家了我才能收到你的消息。”秦翰略带抱怨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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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看惯了南方的艳阳高照,去北方看一场鹅毛大雪是林悦从小的心愿。雪是那么的纯洁、透软,一切美好的词用来形容它都不为过。对于林悦来说,秦翰也是她一直向往的“雪”。


  遇到秦翰的时候林悦正在上高一,秦翰高二。


  那天正值学校举办校运会,林悦作为摄影社团的一员,负责抓拍运动员们的“精彩瞬间”。走到“车轮滚滚”这个游戏场地的时候,林悦正准备“例行公事”——蹲下找好角度随意拍两张。在林悦准备按下快门的那一刻,一位穿着白色衬衣的少年突然回头了……很难准确地描绘出林悦在那一刻的心动,但后来林悦在回忆那次初见时只说了四个字:一眼万年。


  就这样,集体照变成了那位少年专属的个人照片。意外的是,那几张照片还被选中,作为校运会的配图在校报上出现了,在学校里小火了一把,也让林悦真正有机会接触到了那位少年。


  有一天,少年突然加了林悦的QQ号,跟林悦说他很喜欢林悦拍的那几张照片,问林悦能不能把照片原图给他发一份。林悦非常惊喜,迅速通过好友申请并把照片发给了他。从此,每逢周末林悦回家拿到手机后,都会主动找话题和他聊天。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林悦单方面的简单的问候,后来就慢慢变成了彼此互相分享日常生活中的琐事,话题也越来越多了。


(三)


  或许是青春期荷尔蒙产生的冲动,又或许是因为年少的欢喜总是那么难以隐藏,林悦不断用着笨拙而鲁莽的方式去表达着自己的明目张胆的喜欢。


  高二的某一天,林悦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找了一个很蹩脚的借口就跑去高三的教室找他了。这是林悦第一次来到高三的教学楼,正是下课时间,他们班的男生全都倚靠在外面的走廊上,站成了一排。林悦被这阵仗吓住了,萌生了退缩的念头。陪同她一起来的好朋友鼓励道:“学长下学期就要高考了,再不勇敢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终于心动在理智面前还是占了上风,林悦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后勇敢地走上前,对最边上的一位男生说道:“学长你好,可以帮我叫一下你们班的秦翰吗?”


  秦翰出来后看到是林悦,先是有点惊讶,随即又莞尔一笑,低头问:“怎么了?”


  “唔!”周围的男生看到后开始起哄,露出戏谑和了然的神情。没想到周围的男生会起哄,林悦顿时很尴尬,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迟迟不好意思开口。


  秦翰瞥了那群男生一眼,又把头低向林悦,耐心说道:“没事,别理他们,怎么了?”


  周围全是起哄的声音,眼前是他温柔的笑容,林悦干脆把心一横,再次掐了自己一把,闭上眼睛大声说了出来:“学长,可以借一下你的化学课本做一下笔记吗?”


  秦翰看着她的样子,轻轻笑出了声,说道:“可以啊,不过那些书我留在家里了。”想了一会儿,又继续补充,“你带纸笔了吗?”


  “啊,没有。”林悦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一瞬间愣住了。


  秦翰转身进教室拿了纸笔,准备到门口的时候又折身返回去,过了一会儿林悦面前站定。


  “手伸出来。”


  “啊?”


  林悦不是很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把手颤颤巍巍地朝前伸出一点点。秦翰看着林悦呆呆的样子,直接拉过林悦的手,把她的手心摊开,在林悦的手心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他的电话号码。


  “周末记得给我发消息,我把书拿给你。”


  周围的起哄声更盛了,林悦再也没发假装淡定,转身就跑了,似乎还听到周围有男生说:“行啊秦翰,第一次看到你这样”。


  回到教室坐下来的时候,林悦才发现由于自己太紧张,掌心的字已经被汗水染成一团,已经难以分辨字迹。林悦不觉难过,还在疑惑学长为什么要给电话号码给她,甚至还庆幸还好不是学长在写字的时候出汗,那样就太尴尬了。



图片来源于网络


(四)


  林悦心里还有点为自己的冲动懊恼着,周末的时候没打算给秦翰发消息,可他却又主动约林悦一起出去拍照。


  周末的公交车上总是有很多人,挤得水泄不通,秦翰和林悦只能依靠自己的平衡力挤在人群中间,稍有不慎便会东倒西歪。


  过了一会儿,林悦感觉有人在拉她的书包,还以为是小偷在偷东西,赶紧回头一看,原来是秦翰怕林悦被人流挤走了所以拉着她的书包。车子走走停停,不断有人上车下车,不知不觉林悦被人群挤到他前面,和他面对面站着了。
他俩的距离是那么的近,稍微动一下都能碰到彼此。林悦又紧张又害羞,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唯恐自己的气息会触碰到他的身体,从而打破那暧昧又脆弱的氛围。林悦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快点到站吧!


  就这样站了一会儿,林悦看到秦翰的喉结一直在上下滚动——他紧张得咽口水了!再悄悄往上挪了一下视线,林悦发现他的两只耳朵都变得粉红粉红的了。林悦心里觉得好笑,原来不止是只有自己在紧张。


  拍照的时候秦翰问林悦:“你明年想考哪所大学?”


  “我还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来北京吧。”


  林悦知道他一直想考北京的大学,但还是故意问:“为什么?”


  “你不是喜欢雪嘛,北京有雪。”


  恰好一阵微风轻轻吹来,掀起了少年纯白的衣角,也在少女的心底泛起了阵阵涟漪。


编辑 韩佳娴

审核 游炜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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