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盗火男孩
我踏入时光之门,与贤者相会,揣着疑惑,羞愧问道:“先生们可知,风从何来?”宋玉举起酒杯畅饮笑道:“风起于青萍之末,止于草莽之间。”我喜而问道:“风有何用?”白衣青年挥挥衣袖说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我再问道:“风为何物?”众人低声细语,无人回答。我抬头望向时光之门,隐约听到——风,即神明。
我尝试去感悟其中真意,不料人生尚浅,无法触及其半分。我不想抱憾而终,想从众多贤者中寻求答案。我迷茫地望向众人,他们听到这个答案似乎都很满意,在时光之门下,只有我一个人保持沉默并且有些不堪。有人看到我此般神态,缓缓靠近,拍拍我肩膀说道:“少年,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知,春风本应暖暖,当我面临无期的别离,它却给予我无尽的哀婉与愁肠百转。”又有人说道:“少年,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当我高中时,迎面而来的春风冲洗掉我两次落第的失落,让我神采飞扬,它赋予我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还有人说:“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正如樊川所言,春风本应暖暖,皓月当空,春风携来玉笛声,带给我的却是无尽的悲愁。”我似乎有些顿悟,推了推手,感激道:“晚辈,谢过先生们。”
风,给予人们情绪,我从脑海里翻出挥之不去的经历与所见所闻,让我确信了这一点。许许多多的人们都赞成一八年的夏天,是最值得怀念的。我不敢苟同,但我相信,在我的人生里,确实如此。那年夏天的风,是热烈的,是温柔的,是清甜的。它吹起趴在课桌上正歇息的女孩轻柔的发丝,吹落球场上正口喘粗气的少年晶莹的汗水。那热烈且自由的风,伴随着每一次肆无忌惮的大笑与撕心裂肺的痛哭,伴随着每一次内心的不甘与成长的释怀,伴随着每一次想法的萌动与迈出步伐的决心,让多少人情窦初开,让多少人坚定理想,让多少人在往后的夏天里,吹着炙热的风,眼中闪过一帧帧不可忘却的从前。
风,太过平凡,含蓄委婉且没有自己独特的形状。它不像雨那样,直截了当,每一次都可以打乱人们的生活节奏,也不像雪那样,悄然无声,让人发觉周围事物变了模样。黎明破晓,它吹散人们还未褪去的困意,刚清醒的人们知道有风吹过,意识到今天是新的一天,要认真生活,按时看日出;烈日当空,它褪去树荫下久耕后正歇息的人们的疲惫,刚恢复的人们知道有风吹过,便有了简单而朴实的期待,忘记了抱怨;暮光散落,它吹醒了环城路道上争吵后的情侣,醒悟的两人知道有风吹过,相互低头认错并承诺一起热爱生活。它好像来了,馈赠于人们许多,人们接过便转头离去,它似乎不是很在意。
风,不仅如此,它起于四季朝夕,我们奔跑前行,它紧紧跟随着。就像开山岛的海风,伴随着守岛人一生,日出的海风让他们牢记使命,夜里的海风让他们牵挂隔海的儿女;就像扶贫道路上的山风,伴随着年轻的扶贫同志从揣揣不安到从容不迫,起风了,他们只有一个念想:认认真真地打完这场脱贫攻坚战;就像荒漠上的黄风,伴随守窟人从年轻到暮年,大风袭来,黄沙漫漫,却掩盖不住他们对事业的热爱。风起风止,有人从困惑中走了出来,有人开始陷入自我怀疑,有人重新握起初心,有人半途放弃前进,风有起落,人亦如此。虽说春风不解风情,我依旧不敢苟同,只是相信,风起时,你若痛苦,便是成长,你若快乐,便是回报。
风,我已找到我想要的答案,正如我最初心底无法理解的答案那样,风,即神明。它是大自然的馈赠,它无形,却给予,它起,热烈着,它落,温柔着,岁月洗礼,人生亦是如此,也本应如此。
编辑 方美川
审核 游炜健